第一百四十章 一碗湯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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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該怎麽辦？孟德昭急躁地在書房內走了幾圈，恨不得把那兩半玉佩砸了算了。可是，終歸是自己的女兒不爭氣，孟德昭氣到極點，還是生生地忍了下來，道：“死馬當活馬醫吧，我先什麽消息都不透出去，找到葉言再說。”
孟德昭肯出面去找葉言？那真是再好不過了！孟莫莫滿心歡喜，眼睛裏驟然生出了光彩來。
孟德昭看了孟莫莫一眼，道：“你先回房去，沒有我的準許，不準踏出碧霄樓半步。”
孟莫莫肚子裏揣著一塊肉，身上還有傷，巴不得快點回房，因此二話不說就起身走了。
孟德昭等她離開書房，卻沒有讓王嬤嬤也離開，而是招手讓她走進了些，道：“嬤嬤，我還有一件事，要拜托給您。”
王嬤嬤已經猜到是什麽事，但並沒有問出口，只是微微地垂下了頭，道：“老身單憑老爺吩咐。”
她口稱老爺，而非大人，顯見得是在表明態度：她是孟家人，一切會以孟家的利益為重。
孟德昭對她的態度很滿意，道：“嬤嬤，莫莫肚子裏的孽種，留不得。”
王嬤嬤有些疑慮：“此時落胎，沒了罪證，只怕葉家會賴賬。”
“有了罪證只怕一樣會賴賬。”孟德昭深深地皺起了眉頭，“葉家世家大族，斷不會感情用事，他們的眼裏，只有家族的利益，沒有兒女情長，而且手段毒辣，非你我能想象。據我所知，葉二公子與於大小姐退親，是為了都察院左都禦史，跟莫莫根本沒有關系。只怕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。”
“也有可能是葉二公子花言巧語的哄騙。”王嬤嬤及時地補充了一句。
自然是葉二公子花言巧語的哄騙了，他的女兒，怎麽可能會去主動勾引男人。在孟德昭眼中，永遠是自家的女兒最好，哪怕她犯了錯。
為了女兒，他必須做最壞的打算，他根本不會去跟葉家直接攤牌，這樣即便葉家拒絕，還可以將此事隱瞞下去，做些補救。
孟德昭想到這裏，忙對王嬤嬤道：“不知嬤嬤有沒有落胎而不傷身子的妙方？”
還真是有的，在宮裏的時候，她什麽事沒做過？王嬤嬤當即點頭，道：“我有方子，藥也好配，只不知二小姐肯不肯配合。”
“不用她配合。”孟德昭道，“她剛才不是挨打受了傷麽，你只說是治傷的湯藥，哄著她喝下去便是。”
“老爺妙計，老身自當照辦。”王嬤嬤答應下來。
且說孟莫莫回到碧霄樓，想著事情雖然敗露，但有父親出面解決，倒也算一件好事。她心下一寬，便覺得背上、手臂上熱辣辣地疼了起來。
細雨和綠蘭趕緊關上門，幫她把衣衫脫了下來。只見孟莫莫白凈細滑的背上和手臂上，有著好幾道紅印子，顯得格外刺目。
孟莫莫看了看自己的手臂，罵道：“你們兩個妮子，竟連我都敢打！”
細雨和綠蘭趕緊跪下了。
細雨委屈地道：“二小姐，這是老爺的命令，奴婢們不敢違抗啊。”
綠蘭則道：“二小姐，奴婢們這是為了您著想，您想啊，老爺盛怒之下，肯定不會收回成命的，如果奴婢們不動手，他就會換了別人來。別人下手，只會更重。”
孟莫莫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，不過是遷怒罷了，沈著臉不作聲。
細雨和綠蘭對視一眼，雙雙磕了幾個頭，起身幫她敷藥，重新穿好了衣裳。
孟莫莫疼得直叫喚，道：“該不會留疤吧？”
葉二公子肯定不會喜歡一個身上有疤痕的女子。
細雨很肯定地道：“奴婢剛才仔細瞧過了，都是一些紅印子，連血都沒流，肯定不會留疤。”
孟莫莫放下心來，道：“鬧了這一陣，我餓了，去給我熬粥。”
細雨應了一聲，下樓去大廚房吩咐了。
其實孟莫莫這段時間胃口還不錯，只是因為孕吐，擔心被人發現，所以刻意少吃飯，控制飲食，這才廋了。如今事情已經敗露，碧霄樓的丫鬟婆子又讓孟德昭遣走了，她再無所顧忌，可以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了。
細雨等在大廚房裏，直到粥熬好，又配了幾個小菜，方才拎著食盒，回到了碧霄樓。她在樓下正好遇到了王嬤嬤，只見王嬤嬤手裏拎著個食盒，好奇問道：“嬤嬤，您這是奉了夫人之命，來給二小姐送吃食？”
奉夫人之命？夫人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呢。王嬤嬤腹誹著，扯謊道：“老爺知道二小姐剛才挨打受了傷，特意命我熬了一碗治傷的湯藥，給二小姐送來。”
細雨高興地道：“老爺到底還是疼二小姐的。”她說完，擡頭朝樓上看看，見房門是緊閉地，便壓低了聲音，問王嬤嬤道：“嬤嬤，您知道今天這是怎麽回事嗎？老爺為什麽把碧霄樓的奴仆全給遣散了，還命我和綠蘭用細藤條打二小姐？”
這丫鬟的好奇心這麽強，是怎麽在這大宅門裏活下來的？王嬤嬤本來想斥責她幾句，但想著待會兒還要哄孟莫莫喝湯藥，不能得罪她的丫鬟，於是便笑著道：“做父親的責打一下孩子，不是很正常麽，其實老爺還是心疼二小姐的，這不馬上命我熬藥送來了？”
這倒也是，細雨笑著點點頭，領著王嬤嬤上了樓。
孟莫莫剛洗了個臉，正坐在鏡子前補妝。細雨帶著王嬤嬤走進去，笑道：“二小姐，老爺命王嬤嬤給您熬了治傷的湯藥送來呢。”
治傷的湯藥？她身上只有紅印子，沒有傷，不必喝湯藥的。孟莫莫心裏這樣想著，但沒有說出來，免得孟德昭知道了，責罰細雨和綠蘭。
王嬤嬤拎著食盒走上前，給孟莫莫行禮，道：“我看細雨端了粥來，二小姐不如先把湯藥喝了，再去喝粥。”
他們家什麽時候有治傷的湯藥了？戶部尚書之家，平時的確會備藥，但又沒有打打殺殺，所以金瘡藥，治傷的湯藥這些，是沒有的。孟莫莫心裏想著，起了疑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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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德昭肯出面去找葉言？那真是再好不過了！孟莫莫滿心歡喜，眼睛裏驟然生出了光彩來。
孟德昭看了孟莫莫一眼，道：“你先回房去，沒有我的準許，不準踏出碧霄樓半步。”
孟莫莫肚子裏揣著一塊肉，身上還有傷，巴不得快點回房，因此二話不說就起身走了。
孟德昭等她離開書房，卻沒有讓王嬤嬤也離開，而是招手讓她走進了些，道：“嬤嬤，我還有一件事，要拜托給您。”
王嬤嬤已經猜到是什麽事，但並沒有問出口，只是微微地垂下了頭，道：“老身單憑老爺吩咐。”
她口稱老爺，而非大人，顯見得是在表明態度：她是孟家人，一切會以孟家的利益為重。
孟德昭對她的態度很滿意，道：“嬤嬤，莫莫肚子裏的孽種，留不得。”
王嬤嬤有些疑慮：“此時落胎，沒了罪證，只怕葉家會賴賬。”
“有了罪證只怕一樣會賴賬。”孟德昭深深地皺起了眉頭，“葉家世家大族，斷不會感情用事，他們的眼裏，只有家族的利益，沒有兒女情長，而且手段毒辣，非你我能想象。據我所知，葉二公子與於大小姐退親，是為了都察院左都禦史，跟莫莫根本沒有關系。只怕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。”
“也有可能是葉二公子花言巧語的哄騙。”王嬤嬤及時地補充了一句。
自然是葉二公子花言巧語的哄騙了，他的女兒，怎麽可能會去主動勾引男人。在孟德昭眼中，永遠是自家的女兒最好，哪怕她犯了錯。
為了女兒，他必須做最壞的打算，他根本不會去跟葉家直接攤牌，這樣即便葉家拒絕，還可以將此事隱瞞下去，做些補救。
孟德昭想到這裏，忙對王嬤嬤道：“不知嬤嬤有沒有落胎而不傷身子的妙方？”
還真是有的，在宮裏的時候，她什麽事沒做過？王嬤嬤當即點頭，道：“我有方子，藥也好配，只不知二小姐肯不肯配合。”
“不用她配合。”孟德昭道，“她剛才不是挨打受了傷麽，你只說是治傷的湯藥，哄著她喝下去便是。”
“老爺妙計，老身自當照辦。”王嬤嬤答應下來。
且說孟莫莫回到碧霄樓，想著事情雖然敗露，但有父親出面解決，倒也算一件好事。她心下一寬，便覺得背上、手臂上熱辣辣地疼了起來。
細雨和綠蘭趕緊關上門，幫她把衣衫脫了下來。只見孟莫莫白凈細滑的背上和手臂上，有著好幾道紅印子，顯得格外刺目。
孟莫莫看了看自己的手臂，罵道：“你們兩個妮子，竟連我都敢打！”
細雨和綠蘭趕緊跪下了。
細雨委屈地道：“二小姐，這是老爺的命令，奴婢們不敢違抗啊。”
綠蘭則道：“二小姐，奴婢們這是為了您著想，您想啊，老爺盛怒之下，肯定不會收回成命的，如果奴婢們不動手，他就會換了別人來。別人下手，只會更重。”
孟莫莫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，不過是遷怒罷了，沈著臉不作聲。
細雨和綠蘭對視一眼，雙雙磕了幾個頭，起身幫她敷藥，重新穿好了衣裳。
孟莫莫疼得直叫喚，道：“該不會留疤吧？”
葉二公子肯定不會喜歡一個身上有疤痕的女子。
細雨很肯定地道：“奴婢剛才仔細瞧過了，都是一些紅印子，連血都沒流，肯定不會留疤。”
孟莫莫放下心來，道：“鬧了這一陣，我餓了，去給我熬粥。”
細雨應了一聲，下樓去大廚房吩咐了。
其實孟莫莫這段時間胃口還不錯，只是因為孕吐，擔心被人發現，所以刻意少吃飯，控制飲食，這才廋了。如今事情已經敗露，碧霄樓的丫鬟婆子又讓孟德昭遣走了，她再無所顧忌，可以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了。
細雨等在大廚房裏，直到粥熬好，又配了幾個小菜，方才拎著食盒，回到了碧霄樓。她在樓下正好遇到了王嬤嬤，只見王嬤嬤手裏拎著個食盒，好奇問道：“嬤嬤，您這是奉了夫人之命，來給二小姐送吃食？”
奉夫人之命？夫人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呢。王嬤嬤腹誹著，扯謊道：“老爺知道二小姐剛才挨打受了傷，特意命我熬了一碗治傷的湯藥，給二小姐送來。”
細雨高興地道：“老爺到底還是疼二小姐的。”她說完，擡頭朝樓上看看，見房門是緊閉地，便壓低了聲音，問王嬤嬤道：“嬤嬤，您知道今天這是怎麽回事嗎？老爺為什麽把碧霄樓的奴仆全給遣散了，還命我和綠蘭用細藤條打二小姐？”
這丫鬟的好奇心這麽強，是怎麽在這大宅門裏活下來的？王嬤嬤本來想斥責她幾句，但想著待會兒還要哄孟莫莫喝湯藥，不能得罪她的丫鬟，於是便笑著道：“做父親的責打一下孩子，不是很正常麽，其實老爺還是心疼二小姐的，這不馬上命我熬藥送來了？”
這倒也是，細雨笑著點點頭，領著王嬤嬤上了樓。
孟莫莫剛洗了個臉，正坐在鏡子前補妝。細雨帶著王嬤嬤走進去，笑道：“二小姐，老爺命王嬤嬤給您熬了治傷的湯藥送來呢。”
治傷的湯藥？她身上只有紅印子，沒有傷，不必喝湯藥的。孟莫莫心裏這樣想著，但沒有說出來，免得孟德昭知道了，責罰細雨和綠蘭。
王嬤嬤拎著食盒走上前，給孟莫莫行禮，道：“我看細雨端了粥來，二小姐不如先把湯藥喝了，再去喝粥。”
他們家什麽時候有治傷的湯藥了？戶部尚書之家，平時的確會備藥，但又沒有打打殺殺，所以金瘡藥，治傷的湯藥這些，是沒有的。孟莫莫心裏想著，起了疑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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